2014-4-3 16:16
LiLily_Li
驚聞:古代男子扮“寡婦”誘姦百位良家婦女
在我國古代的文獻及傳說中,“女扮男裝”的傳奇故事膾炙人口:花木蘭代父從軍,謝小娥傭保復仇,黃崇嘏賦詩辭婚,以及韓氏女、李傑妹馳騁疆場,孟麗君、馮素貞奪魁科場等佳話廣為流傳。而我們再考稽歷代文獻,可以發現也存在許多“男扮女裝”的現象。我們考稽歷代文獻,可以發現也存在許多“男扮女裝”的現象,考察這一現象的不同類型及其背後所折射出的社會歷史和文化因素。
在我國古代以男性為主導的社會裡,女扮男裝的行為是對男尊女卑的世俗觀念的一種挑戰,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在一般人看來,生身為男乃是一種幸運與驕傲,《列子·天瑞》中所稱榮啟期的“人生三樂”,生身為男就是其中的第二樂。那麼在以男為貴的古代社會裡,一名男子偏偏要放棄尊貴的性別身份,裝扮成女性,妖冶婦飾,這其中如果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患有異服癖的話,就一定懷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考察古代男扮女裝的現象,大致可以分為如下幾類情況。
[b]第一類屬於宮廷內的齷齪勾當。[/b]
古代一些作風腐化、心理怪異的君主往往寵愛男色,有“龍陽”之癖。文獻記載中有名的男嬖如齊桓公時的易牙,晉獻公時的優施,戰國魏侯的龍陽君,漢高祖時的籍孺,惠帝時的閎孺,文帝時的鄧通,武帝時的韓嫣等。但這些男寵們只是容貌姣好,善作媚態,基本還是男子裝束;而到了漢哀帝時的董賢,便不顧羞恥地女裝取媚了。《漢書·佞幸傳》記載:董賢字圣卿,為人美麗自喜,哀帝悅其儀貌,寵愛日甚,出則參乘,入禦左右,“賢亦性柔和便闢,媚以自固”。有一次哀帝與董賢同床晝寢,董賢的身軀壓住了哀帝的衣袖,哀帝起床時生怕驚醒了熟睡的董賢,便用刀割斷了自己的袍袖。自此“斷袖”便成了古代同性戀的代名詞。
又據王嘉《拾遺記》卷六說:“哀帝尚淫奢,多進諂佞。幸愛之臣,競以裝飾妖麗,巧言取容。董賢以霧綃單衣,飄若蟬翼。帝入宴息之房,命筵卿(按齊治平校注本日:毛校作“圣卿”,近是)易輕衣小袖,不用奢帶修裙,故使宛轉便易也。宮人皆效其斷袖。”錢鍾書先生在《管錐編》第二冊(《太平廣記》第160則)中對董賢身著“輕衣小袖”的說明是:“則亦謂婦服爾。 ”的確,“霧綃單衣,飄若蟬翼”,非女裝而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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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第二類則屬於民間的詐騙行徑,即青年男子自幼女裝,以教習女工針黹為幌子,出入民家閨閣,趁機騙奸良家婦女。[/b]
此類案例明代史料中記載較多,可能與當時的社會風習有關。如謝肇淛《五雜俎》卷八記載:“國朝成化間,太原府石州人桑(羽中)自少纏足,習女工,作寡婦裝,遊行平陽、真定、順德、濟南等四十五州縣。凡人家有好女子,即以教女工為名,密處誘戲,與之姦淫。有不從者,即以迷藥噴其身,念咒語使不得動,如是數夕,輒移他處,故久而不敗,聞男子聲輒奔避。如是十餘年,姦室女以數百。”後來桑(羽中)的行徑敗露,被擒送官,他供出了同黨十幾人,而且都是同一師傅教出來的。最後,這個分散流動作案的犯罪團伙被全部正法了,但該案所反映的行騙手段令人驚異,前所未聞,後世亦不多見。它一方面反映了明代的社會治安存在嚴重隱患,另一方面也折射出明代民間的享樂奢靡風氣。後來馮夢龍在其話本小說《劉小官雌雄兄弟》中,還將此案例改寫為入話部分,可見這在明代是一件十分轟動且影響深遠的社會新聞。
[b]第三類可視為古代男嬖的流風。[/b]
在我國歷史的某些時期,社會上曾出現過女裝打扮的某一類男子群體,這其實是此類人畸形生存狀態或病態審美心理的反映,如《荀子·非相篇》中指出的“今世俗之亂民,鄉曲之儇子,莫不美麗姚冶,奇衣婦飾,血氣態度,擬於女子”。雖然這種妖冶的裝束也一度引得女性的追捧,但最終是遭到了社會大眾的鄙棄,並受到了刑法的製裁。
此外,古代國君寵幸男嬖,多蓄倡優的風氣到後世也逐漸波及民間。據宋代周密的《癸辛雜識後集》“禁男娼”條所載:“聞東都(筆者按:此指北宋)盛時,無賴男子亦用此以圖衣食。政和中,始立法告捕,男子為娼者杖一百,賞(疑應作“罰”)錢五十貫。吳俗此風尤盛,新門外乃其巢穴。皆傅脂粉,盛裝飾,善針指,呼謂亦如婦人,以之求食……凡官府有不男之訟,則呼使驗之。敗壞風俗,莫甚於此。”雖然這種傷風敗俗的現象自古便遭到社會輿論的指斥或是官方的取締,但卻禁而不止,一直蔓延到明清時期。當時的文獻及小說中還時常出現青衣、孌童一類人,他們雖然未必女裝,但這既是古來男嬖惡俗的流毒,也是封建末世窳敗世風的折射。
[b]第四類屬於我國戲曲表演中的“男旦”藝術。[/b]
中國戲曲史上早期的演員大多為男性,如先秦時代的優孟、優旃,兩漢百戲中的倡優,直到唐代宮廷的黃幡綽、張野狐等。不過發展到唐代,宮廷和民間都盛行歌舞戲和參軍戲,這時的演員既有男亦有女,既可女飾男,也可男扮女。但由於心理因素,人們對其中男優扮女的表演還是頗存非議的,例如韓愈在《辭唱歌》中,先是對身材曼妙的女伶的歌唱倍加讚揚,然後對男優的歌唱予以嘲諷:“豈有長直夫,喉中聲雌雌。君心豈無恥?君豈是女兒?”這裡所苛責的顯然是男優扮女的表演。元明時代,戲曲舞台上湧現出一批批優秀的坤旦,然男旦藝術也獲得了長足的發展,至清代,男伶逐漸佔據旦行的主流。
[b]第五種情形則是作為軍事行動的掩護,男扮女裝用於麻痺敵軍,屬於一種謀略。[/b]
例如《舊唐書·李密傳》記載,當李密反叛唐高祖時,王伯當效忠於李密,“乃簡驍勇數十人,著婦人衣,戴黑蘺(一種四圈有幔的帽子,也稱“帷帽”,可以擋風遮面,北朝及唐代婦女出門時常戴之),藏刀裙下,詐為妻妾,自率之入桃林縣舍。須臾,變服突出,因據縣城”。再如《舊唐書·丘和傳》記載,在隋末的戰亂中,漢王楊諒舉兵謀叛,當時丘和奉命守蒲州(今山西永濟)。楊諒知道丘和善弓馬,得人心,要奪蒲州只能智取,於是讓手下的兵士都穿上婦女服裝,頭戴冪罱,出其不意地掩殺到城中,攻占了蒲州。由於女性歷來與打仗廝殺關係疏遠,不易引起敵方的注意,往往能發揮出奇制勝的偷襲效果,所以被王伯當、楊諒等人一再加以利用。
一般來說,古人多是給對方送婦人服飾,或是讓對方穿戴女裝以示羞辱。但也有惡作劇者,自己身著女裝,扭捏作態地戲弄他人。如《唐摭言》卷三就記載了這樣一出鬧劇:晚唐乾符四年(877年),舉子溫定屢試不第,憂憤世風浮薄,便在中第者舉行慶祝活動之際,頭戴金翠之飾,身著婦人之服,以巾蒙頭,乘坐小轎,帶領一群與自己打扮一樣的侍婢,來到長安城東南的曲江池畔。當新科進士們乘舟遊樂之時,忽見岸邊柳蔭下徘徊著眾多佳麗,於是移舟近岸,注目調笑。正當興致方濃之際,溫定命人掀開轎帘,自己提起羅裙,露出長滿毛的小腿。眾人看後紛紛以袖掩面,頓覺大煞風景,急忙調轉船頭而去。這真如一場令人捧腹的喜劇小品,透過它,折射出的正是晚唐科場的世態人情。